小小卷不说话

杂食。不写了就是不嗑了。

【九辫】我离不开他7 终


rps/酸甜/写完啦




杨九郎说:我当时想的是,这人还在吗?


也不是能不能上台的事儿,不是这事儿。就是还活着,活着就好。


然后肯定的嘛,会想到如果不在了。


张云雷看不得他垂头落寞,伸手牵住他的手,摸到一手糖果的粘腻。


杨九郎手心里的巧克力已经被完全捂热了,化成一滩泥浆似的东西。


前头儿张云雷也使劲儿捏了一阵,指甲抠进包装袋,不堪一击地被撕开裂缝。


巧克力浆体缓慢地挤出豁口,流淌着。


这时两人十指相扣,便像是胶水一样把两个手掌心黏在一起。


杨九郎还在继续说:我当时就想不下去,起个头儿脑袋一片空白。


如果你以后,如果啊,上不了台了,我就和你一起转幕后。


一起编排节目也好,搞票务也好。


要是嗓子还在,就一起去招生、去教习。


你要是还想上台,师父也说教你说评书。我好手好脚的,可以给你推轮椅。


可是如果你不在了,就只有我一个人,我怎么也想不下去。


那就像是一片……


张云雷前倾身体,用空着的一只手抱住他,紧紧抓住他的后背。


杨九郎接着说:像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海。


他也用空着的手回抱住他,声音响在他耳边:哪里都是空空荡荡的。


他们拥住对方,心被填得满满当当。


他们攀到山顶。


阴面是虚无,阳面是现实。


山顶时间停滞、光阴温柔。


两人站在那个山尖尖上,眺望云海无涯。用坦诚抹去若隐若现的分界痕迹。


张云雷说:你是我倒追来的。


杨九郎拍拍他的肩膀:是是是。


张云雷听他的语气有异,敏锐地从他怀里松开。


两人一侧的手还十指相扣,分不开来,粘哒哒的。


张云雷问他:怎么回事儿?


杨九郎解释说:不是一厢情愿,是郎有情妾有意、一拍即合。


张云雷又问:师父怎么没和我说?


杨九郎回答:说了吧,你没听明白。


张云雷不解地眨巴两下眼睛。


杨九郎说:我只是说想照顾你。


张云雷还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,说: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看上我了?


杨九郎倒是认真地回答了:可能只是有兴趣,觉得有意思。真正感觉自己已经进去,还是那一场虚惊。


张云雷眼神亮晶晶地看他。


杨九郎轻轻推他一把:好了去洗澡吧。


张云雷还是没动。


杨九郎半搂着张云雷,打算一起移动到浴室去,低头这才发现些什么。


他问:你怎么鞋都没换?


张云雷心里正雀跃着,听人说话都慢半拍。


杨九郎只好无奈地摇摇头,小心地扯开两人相连的手。


他走到标间两张单人床中间的走道,蹲下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宾馆一次性拖鞋。


和他脚上那双一模一样。


棉质的、雪白雪白的,浅灰色压边。


杨九郎把拖鞋摆到浴室门口,开口的地方朝着浴室内侧。


他走过来牵张云雷,用干净的手呼噜他的头。


杨九郎语气宠溺说:去洗个头,睡觉。


见张云雷还是嘴角带笑地看着他,也笑着开玩笑说:全是发胶怎么睡觉?僵成一根一根还扎枕头。


张云雷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

突然,他撅着屁股前倾身体,腰身下沉。仰着脑袋凑到杨九郎面前,吧唧亲了一口。


中央空调的暖风也一并吹在脸上,空气却变得湿漉漉的。


杨九郎笑得不见眼睛:别急。


他说:反正我们谁也离不开谁。


第二天早上赶飞机,张云雷和杨九郎都困得迷迷糊糊。


杨九郎打着哈欠把座位上的毯子抖开,小心地盖在张云雷的腿上,掖平四个角。


然后自己才从包里拿出眼罩戴上,很快陷入梦乡。


张云雷强撑着精神,不由自主扭头打量他。


好半天之后,旁边的郭麒麟看不下去了。


郭麒麟问:你俩怎么回事?


张云雷说:你不是说了吗?台上台下分不清,入戏太深了。


杨九郎斜着身体倚在座位上,头下意识往张云雷那边侧了一点。


就一点点。


也就是这一点点。


不可或缺。


这问题后来杨九郎也回答过一遍。


他说的是:我离不开他。


End








*这篇写完啦

*我爱自己的幻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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